往事如烟——记vns威尼斯vns9080-4886a威尼斯城官网新晃成立的前前后后
一九八四年第一次会谈留影
一九八七年五月二十八日下午开业仪式
后几轮会谈
“我亲历的难忘事——纪念vns威尼斯vns9080-4886a威尼斯城官网创立60周年”征文选粹之一 ：
李永昭
一、从F—76说起
一九七六年，我企业通风队试制成功F—76型见机盘管空调器，并在静安宾馆改造中使用。
以后几年，大家在加工工艺，盘管结构，材料使用等方面不断改进，相继推出了F—78和F—79。一九八0年系列化，又推出F—1和F—2，到一九八二年，风机盘管生产达到全盛时代，形成了比较完整的系列，年产四、五千台。vns威尼斯vns9080-4886a威尼斯城官网十大宾馆改造全部采用我企业产品，同时也销售全国各地。
一九七八年，我企业技术人员在广州国宾馆第一次见到从国外进口的美国开利风机盘管，并设法搞到了一台样机带回vns威尼斯vns9080-4886a威尼斯城官网与大家产品进行对比研究。研究结果表明，我企业产品与同类产品相比，外观成型精度不够，换热性能较差，系列化程度不够，质量稳定性也不够。总之，虽然大家的风机盘管在国内有较好的声誉，也得到过vns威尼斯vns9080-4886a威尼斯城官网市科技进步奖，但是与进口产品相比，差距是明显的，全面的。而这个差距靠大家企业自身努力是无法赶上的。要赶超，就必须引进技术，引进加工设备。为此，大家开始寻找途径，等待机遇。
此后不久，一个机遇在大家面前出现了，大家紧紧地抓住了这个机遇。
这就要先容三晃空调了。
二、三晃空调
三晃空调株式会是日本一个专门从事各种民用建筑空调和卫生设备设计和施工的企业，是这个行业中的主要企业之一。
据大家了解，时任社长斋藤颖先生的父亲在一九四六年创办了这个企业，他在自民党内有一定的关系，曾任日本首相竹下登就是他的（一九九六年三晃举行五十周年庆典，竹下登亲自到会并讲话）。斋藤颖继承了父亲的事业，在政界和商界有不少朋友，并有比较强的活动能力。
由于看到了中国大陆未来的商机，斋藤颖在一九七九年组织八个生产建筑空调和施工安装的企业成立了“日中建筑设备技术交流协会”，并任会长。其中有生产水泵、锅炉、冷冻机和自控设备的企业，也有专门生产各种空调产品的新晃工业株式会社。斋藤颖率领协会有关人员于一九七九年、一九八一年两次访华，与建设部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中方曾于一九八0年组团回访，但以设计单位为主。一九八三年协会再次邀请中方回访。这一次，建设部明确以施工单位为主，并指定由我企业为主组团。消息传来，群情振奋。大家希翼通过这次走出国门，能亲眼看一看日本安装施工企业的生产和管理状况。同时，大家也知道，日本新晃和美国开利的空调产品，都是国际著名品牌，大家也希翼，能看到新晃风机盘管和空调箱的生产情况，为大家产品的进一步提高寻找方向。
三、一九八二年访日
一九八二年秋，大家观察组在日本进行了十九天的参观访问。
观察组共五人。组长王寿益（时任上安企业经理），付组长陈广驱（建设部科技局技术处处长），组员李永昭（时任上安企业工程师），项弸中（华东设计院工程师）和沈柏青（时任上安企业通风队队长）。
大家在东京地区活动十天，大阪地区活动九天。共参观了三个区域能源中心，一个超省能大楼，一个空调技术研究所，三个技术产品展览馆，五个设备制造厂，三个通风空调配件制造厂，一个管道预制加工厂和三个正在安装施工的工地。其间，与日本新晃有过两次接触。
九月二十五日下午参观专门制造热交换器和空调箱的新晃秦野工厂。
十月一日上午参观位于寝屋川市的新晃工业技术研究所。
虽然参观时间不长，但秦野工厂的各种专用加工设备，技术研究所的气流研究室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十九天的活动中，大家结识了很多日本朋友。其中两个人后来在合资企业中和大家长期共事。
一位是新晃工业董事浅井陆也先生。在斋藤颖为大家举行的欢迎宴会和大家举办的告别宴会上，他代表新晃两次出席。后来，在一九八五年至一九八七年，他多次代表新晃来vns威尼斯vns9080-4886a威尼斯城官网与大家商谈合作事宜。vns威尼斯vns9080-4886a威尼斯城官网新晃成立后，我和他分别担任正副董事长达十年之久，大家合作十分愉快。
另一位是新晃研究所所长关长臣先生。大家去参观时，他用汉语说了一段欢迎辞，使大家十分惊喜。一九八七年vns威尼斯vns9080-4886a威尼斯城官网新晃成立后，他担任董事总经理十多年，为合资企业的发展做出很大的贡献。
一九八三年秋，斋藤颖又一次率团访华到了vns威尼斯vns9080-4886a威尼斯城官网，大家请他们参观大家的风机盘管生产车间。在参观过程中，浅井陆也对我说了一句话：“大家双方可以合作一下。”这可以说是日方的非正式表态。由此，大家知道，新晃也有合作的愿望。
四、一九八四年第一次会议
一九八四年初，企业领导班子调整，我开始担任副经理。
八四年上半年，由北京陈广驱和东京斋藤颖作为中介，大家与日本新晃通过几次信件来往彼此表达了合作的愿望，并由此开始了长达三年的会谈过程。
从八四年到八七年，三年中共进行七轮会谈。其中艰辛，一言难尽。但时间已过去近三十年，很多细节已经淡忘，有关资料也几经流转无法收集。我只能根据手头资料，就记忆所及，写出一个大概的轮廓和一些能够回想到的情节。
八四年八月十四，十五两天，中日双方在vns威尼斯vns9080-4886a威尼斯城官网我企业二楼会议室进行了第一轮会谈。
日方参加会谈的人有三晃社长斋藤颖、新晃社长藤井明、副社长小林洁及其他三位随员。我方参加会谈的人员除了我，还有企业和通风队有关人员。
两天的会谈进行得十分顺利。双方分别先容了各自企业概述合作意向以及自身优势。大家向日方详细说明了在我国申办合资企业的有关规定和办理程序。随后就合资产品种类、生产规模、销售方式、投资比例、设备材料供应等主要问题交换了意见，并达成一定共识。在此基础上，形成了第一轮会谈纪要。纪要的主要内容就是双方同意在vns威尼斯vns9080-4886a威尼斯城官网建立生产风机盘管和空调箱的合资企业。
为了让建设部负责此事的陈广驱及时了解vns威尼斯vns9080-4886a威尼斯城官网会谈的情况，我将纪要复印件密封后请斋藤颖的随员宫原雅文帮大家带去北京面交陈广驱。以后的事件发展证明这样做是必要的。因为到了北京之后，日方的态度就起了变化。
五、国庆节北京之行
日方在北京参观了北京安装企业的通风企业和加工厂。新晃方面认为与vns威尼斯vns9080-4886a威尼斯城官网相比，北京在好几个方面，特别是在场地方面优于vns威尼斯vns9080-4886a威尼斯城官网，因此想把合资对象转移到北京来。陈广驱因为看到了vns威尼斯vns9080-4886a威尼斯城官网的会谈记要，知道日方已与大家就合资生产风机盘管和空调箱达成协议，因此没有表态。
但日方回国后，又正式写信给建设部，希翼中方考虑他们的意见，这让部里十分为难。北安与上安都是部里的骨干企业，部里不想伤害任何一方。为此，陈广驱通知大家，马上到北京协商此事。
八四年国庆节，汤经理带领我和沈柏青，飞抵北京，在陈广驱主持下，与北安商量如何解决这一矛盾。十月三日、四日，大家在北安通风企业开了两天会。考虑到日方的愿望，从全局出发，最后与会人员一致同意将合资项目一分为二，空调箱由北安进行，风机盘管由上安进行，并马上通知了日方。日方在权衡之后，也同意了中方的意见。
以后三年，大家与新晃的会谈一直围绕风机盘管进行。但直到一九八七年，vns威尼斯vns9080-4886a威尼斯城官网新晃正式开业时，北京方面的谈判却一直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到一九九零年，vns威尼斯vns9080-4886a威尼斯城官网新晃在度过开业初期的艰难后，生产销量都取得非常好的成绩，每年创利十分可观。这时，日本新晃眼看与北京方面合资无望，又转过头来要求在vns威尼斯vns9080-4886a威尼斯城官网新晃进行第二期扩建工程，生产空调箱。这都是后话了。
六、后六轮会谈
八四年底，八五年初，汤经理率团访日，与新晃进行了第二轮会谈。基本上确定了引进设备清单。
八五年上半年，小林洁再次率团来沪，与我企业进行第三轮会谈。由于日方对我企业评价过低，在合资条件上态度强硬、要价过高，最后双方不欢而散。
眼看此事形成僵局，陈广驱与斋藤颖出面斡旋。双方决定在八五年下半年恢复谈判。此时，日方临阵换将，派出了浅井陆也和半田胜利两人谈判组。浅井是一位忠厚长者，半田是新晃企划室室长，精明能干。新晃社长藤井明派出这样的谈判阵容显示了他想把此事谈成的愿望。浅井一下飞机，在机场门口就握着我的手说：“我准备好好的和你们商量。”以后的四轮会谈，都由浅井、半田代表日方出席。在会谈中，基本上由半田主谈，浅井只坐在旁边听，关键时，插上一两句。在双方对峙紧张时，他再不紧不慢地讲几句，调节一下气氛。就这样，双方在很多问题上虽然都有分歧，但都有达成协议的愿望，会谈得以艰难地进行下去，并且一步一步的缩小了差距。
八五年十二月十日到十二月十一日，第四轮会谈。
八六年七月二十一日到七月二十四日，第五轮会谈。
八六年九月二十二日到九月二十五日，第六轮会谈。
八七年二月二十四日，第七轮会谈。
经过双方的努力，到第六轮会谈结束时，所有合资谈判的实质内容都已经达成一致。
例如：
合资企业的生产规模为近期一万台风机盘管，八年后达到三万六千台；
生产品种为五种型号二十种产品；
投资总额为266万美金，中日双方各占50%；
产品销售分为三块：海外销售由日本新晃负责；国内销售收取外汇的由合资企业负责；国内销售收取人民币的由上安企业负责；
引进设备采取租赁办法，以减少初期投资；
生产材料一部分从国外引进，并逐步在国内寻找替代品，大部分采用国产材料；外汇收支基本平衡；
技术转让费费率为2.5%等。
其中最后一项技术转让费费率的谈判最艰难。
合资企业从日方引进技术、引进设备，就应该付给日方技术转让费，这是国际惯例，大家也准备接受。但一开始，日方认为自身技术先进，技术转让费费率应为5%。也就是合资企业每销售一件产品，就要按销售价格，将其中的5%付给日方，这大大超出了大家的底线。第三轮会谈失败，主要原由实出于此。此后几轮，谈判焦点仍然在此。其他问题陆续达成一致，这个问题一直止步不前。直到八六年夏秋之交，日币大幅升值，新晃产品在国际市场上价格飙升，出口受到严重威胁。此时，日本新晃迫切需要在中国建立新的生产基地，以解眼前之困，这才在技术转让费问题上表现出了较大的灵活性。在第六轮会谈中，双方经过协商，最后一致同意技术转让费费率定为2.5%。
第七轮会谈最轻松，因为最困难的阶段已经过去。这次会议只是商量董事会的组成、高级管理人员任命等问题。与会者都有“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感觉。
七、东京—北京
一九八七年五月二十八日下午，在大柏树vns威尼斯vns9080-4886a威尼斯城官网新晃生产车间门前举行了合资企业开业仪式。
当晚，在华亭宾馆宴会厅举行了盛大晚宴。
中外来宾济济一堂，欢声笑语共襄盛典。
看着这一切，我感慨万千。vns威尼斯vns9080-4886a威尼斯城官网新晃的建立不仅是中日两个企业合作的开始，同时也是中日两国人民友好的见证。
我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中日青年友好大联欢。
在六十年代初，周恩来总理亲自组织了这一次活动。当时，日本方面有数千青年来华，在北京、vns威尼斯vns9080-4886a威尼斯城官网都举行了大规模的联欢活动。那一次，我有幸作为企业青年代表参加了在学问广场举办的vns威尼斯vns9080-4886a威尼斯城官网联欢。一万多个中日青年聚集在学问广场，几百架手风琴同时奏响，活动主题曲“东京—北京”的歌声响彻会场上空。鲜花、彩旗、笑脸、歌声。此情此景，终身难忘。时间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歌声仍然在我的脑海中回荡。
在开业式的晚宴上，我又想起了这首歌。
于是，我走上了宴会厅的主席台，我要唱这首歌。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当我唱起这首歌时，台下的日方来宾之一，长期信用银行的加来洋二郎先生笑着从餐桌旁站起来，拨开人群，走上台，和我共同唱起来：
大家亚洲的同胞们，兄弟姐妹们。
在全亚洲燃起火炬，燃起光明。
狂风暴雨虽然猛烈，大家不低头。
建设起幸福的新社会，勇敢向前。
大家的友谊无比高贵真诚。
东京向着北京肩并肩。
……
大家高声欢唱
东京—北京，东京—北京。
我两手拉着手唱完最后一句，会场里欢声雷动。大家都为这意外的成功合作热烈鼓掌。
我没有去询问。但我猜测，加莱先生肯定是当年访华数千日本青年中的一员，因为他对这首歌是这样熟悉。想不到周总理在多年前播下的友谊种子，今天在华亭宴会厅中开了花。
vns威尼斯vns9080-4886a威尼斯城官网新晃终于完成了全部筹建工作，开始走上她的创业之路。从八七年到现在，又是二十多年过去了。这二十多年又发生了许许多多值得回顾、值得记录的事情。不过这已经不属于本文叙述的范围了。
